二月3日(星期三)今天一共看了三部紀錄片,但想與大家分享的只有兩部。
先談第一部,主題是談一位就讀戲曲學校的女國中生離家出走,自己租屋在外生活的紀錄片。
有趣的是,她的媽媽是一位國小教師,而父親的工作在影片中看不出來,不過應該不是教育人員。
其實片中的主角佳佳(化名),是一位才華洋溢的女生,從小學音樂,對設計和音響都感興趣,但就是個性倔強,媽媽在她和弟弟小的時候,就要求他們一定要聽話。但到了國中,佳佳交了男朋友,和媽媽的關係變得十分緊張,常常和男朋友夜遊,很晚回來,於是媽媽會責罵她,她一氣之下就決定自己在外生活,但她向家人表達她絕對不會變壞,她要自己打工賺錢生活。
這讓一向嚴格管理女兒的媽媽氣得不理她,覺得孩子為什麼不再聽話了,真是太傷父母的心了,所以決定放棄她!爸爸則是心疼女兒,在女兒離家時還給了她五千元。對女兒離家的事情,父親採取比較開放的態度,讓看影片的人覺得這一切好像都是媽媽的錯。但媽媽就是很生氣,對於女兒不聽話,真的是十分的生氣和傷心。
影片中的佳佳也真的自立生活,一邊打工,一邊讀書,而且還是成績很好的學生,但也因為打工和讀書的壓力,讓她身體產生問題。此時父親希望母親每個月可以給孩子五千元,但媽媽的條件是女兒必須每個月回家一次,而且要住在家裡一個晚上,不過,佳佳卻不願意,而媽媽認為女兒還沒受夠教訓,就是不肯答應,造成兩夫妻的關係也變得緊張,差點要離婚。
影片的最後,女兒仍然沒有回家,但偶然會回家和家人生活,媽媽雖然還很生氣,但似乎覺得女兒已經知道一個人在外生活是不容易的,也就沒有那麼生氣了…。
其實針對這部影片,有趣的是後續的討論和分享。部分老師認為這樣的片子不適合在校園中播放,因為會鼓勵青少年離家出走,而且影片的佳佳算一位能自我掌控和管理的人,因為太多現實中逃家的女孩,最後都誤入歧途,遭遇悲慘,所以參與研習的教師們都覺得實在不宜給學生觀看。
我可以理解研習夥伴的想法,但其實我覺得還是在於如何和學生討論這樣的議題吧!這樣的影片子若真能和孩子好好談,相信孩子也可以找到一些和父母親相處的方式,也不一定都會想離家出走吧!
我個人倒是覺得這部影片是很值得讓身為父母親的人觀看,尤其是教師。因為身為教師者,總是要求自己的小孩要聽話,在成長的過程中,成績都要很好,要孩子是一個有成就的人,卻不問孩子的興趣和意願,就如同我的孩子所言:「當老師的小孩是很辛苦和壓力很大的。」
這部片子讓我回想起老大高中時,也曾有一學期的時間是不願意住在家裡,不想天天被他父親責罵,所以就回外公家住了一學期的情景。當時真的很擔心孩子會一去不回頭,也擔心孩子會學壞,還好,一學期後孩子就願意回家裡住了。而在那段住在外公家的日子裡,其實孩子也會思考一些與父親相處的問題,讓他自己找到方法!
今日看過此片,心中不禁更加感謝上天!還好我有父母親可以協助我教養兩個孩子。讓孩子除了我以外,還有情緒的出口,不會在和他與父親無法溝通和兩相交惡的情況下隨便離家出走,因為有外公、外婆和一些阿姨們,都可以成為他們抒發情緒的對象,否則他們真的會如片中的佳佳,選擇離家出走,那我還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和處理了!
第二部片子的片名是【黑晝 記】,是一部十分沈重的片子,內容是導演拍攝自己陪伴父親走過人生最後一段路的心路過程。
這部片子的導演是許慧如。影片中紀錄父親自獲知大腸癌後,一路治療和化療的過程,到最後離開人世。
導演的母親在其七歲時就已離開人世,而父親為了這個女兒,並未再娶,就一個人把女兒帶大,所以導演和父親之間有著深厚且濃烈的情感,拍攝父親病後的一切,對她而言,可以說是一種折磨、無助、徬徨和焦慮,但她好像只能陪伴,無法為父親做什麼!
更讓人覺得心痛的是,就在父親發病的期間,導演本身因為月經遲來去醫院檢查時,卻發現自己得到卵巢瘤。於是導演瞞著父親說是去台北工作一個月,其實是去開刀。開刀後一星期,醫生要求導演再回去開刀,因為發現切片是惡性腫瘤,但導演由於看過父親在化療期的煎熬,於是選擇放棄再開刀,寧願回去陪伴父親,並寫下【讓我們一起下地獄吧】的心情。
影片中導演也曾無助地去求助乩童,甚至為父親剃髮,只祈求父親能平安的走。這讓我理解了人不管學歷如何,身分如何,當無助時,任何可能的機會都不會放棄;任何外人看起來荒誕的事情都可能去做。
而影片中的導演也拍攝自己如何對待自己的病況,她採取的方式是去學瑜珈,透過瑜珈讓導演獲得身心靈的平衡,不再開刀吃藥,而是與瘤共存,因為運動與作息的調整,她的抵抗力也就增加了。
導演紀錄生病過程中人的無奈,焦慮和無助,也呈現出父女情深的親情,讓人感動,讓人感動。影片中有一段影片,拍攝爸爸一邊開車一邊向女兒敘說:希望女兒能趕快嫁人,並告知女兒的同儕都結婚生子的訊息,希望有一個好的歸宿!可惜影片的最終,父親仍無法帶女兒走紅地毯。
在後續的討論中,大家提了許多問題,但最關心的是導演的身體和導演在父親往生的情況下,如何能完成剪輯?作者表達由於此部片是拿獎助金拍攝的,所以一定要完成。在這樣的動力驅使下,導演是一邊哭一邊剪輯,哭完了就剪輯;情緒來了就放聲大哭;就這樣邊哭邊剪輯地完成作品,但也讓自己的心靈獲得一種釋放,才能和大家比較平和地分享和討論。
許慧如導演的背景是新聞傳播系,所以她掌握文字的能力很強,她許多的旁白都令人動容,建議可以上相關的網站看看,她也是獲獎四次的新銳紀錄片導演喔!建議可以參看的網址為http://anarchichi.blogspot.com/2009/02/blog-post.html 擷取網頁上的開頭與大家分享--
「這是我最後一次,拍攝你走路的樣子,到了這個時候,我才明白,有些事,真的是無法挽回了。從我學會拿攝影機開始,就像是不停地在準備著,你即將離去……」
紀錄片《黑晝記》一開場,是一幕從公寓鐵窗看出去的對街馬路,白天的太陽下,一個拄著拐杖佝僂著身影的老人,只能用很慢的速度一步、兩步地過街,艱難不堪的模樣讓人心生不忍,這是紀錄片導演許慧如的父親。面對當時已如殘燭的父親影像,她寫下這樣的一段獨白。
這部片講述身為女兒的導演,以攝影機伴隨罹患癌症的父親經歷所有的醫療過程,一直到生命的盡頭。但讓人意外的是,中途導演發現自己也罹患了癌症,於是她瞞著父親去開刀,請先生掌鏡替她拍下接受治療的過程。不過,後來她不願
意重蹈一次與父親一樣的現代醫學治療,選擇以瑜珈和拍片作為對抗癌症的方式。
對於拍攝家人的議題,我覺得就像局內人與局外人的觀點一般。有其便利性,但也有困擾。記得有次我向兒子提起要訪談外公時,他就叫我要趕緊去做。當時,我覺得其實是可以加上影片拍攝的。但在看完許導演的作品時,心中又有些猶豫了,對拿攝影機的人而言,他們有時都會覺得攝影機是被詛咒的,因此透過攝影機表達的多是悲苦和無法承受的,但卻又要去面對。
我問自己,若在拍攝過程中如果也要面對導演的狀況,我是否能面對呢?只怕是無法面對的,真不知道該只要錄音就好,還是要加上影片的拍攝?人生無常,但人類的核心價值中,情感一定是位居榜首吧,人生中所要面對的不就是大大小小,不同的情感議題!您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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