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月4日(星期四),一共看了三部紀錄片。
第一部是豬師父阿旭,紀錄的是阿旭在一次撿拾海邊的未爆彈未意外爆炸,從此人生由彩色變黑暗。但他卻在兒子出生後重新站起來,最後變成一個養豬公冠軍的人。阿旭代表正向積極的人,他雖然也曾想過自殺,但卻因為兒子的出生,讓他覺得不能消沈,於是想盡各種辦法賺錢,但都不太好。最後由他在家帶小孩,反而是太太出去工作,但也因為他的開朗和眼盲心不盲,因此和兒子、女兒反而成了最好的朋友一般。他也用「心」去照顧豬仔,終於成了豬公冠軍,獲得成就和肯定。而有趣的是他在影片的最後,向導演敘說了一段年輕時的愛情,先上車,也向女方發誓一定會娶她,不娶的話會遭老天處罰。哪知退伍後寄了信都沒有接到回信,也因此和現在的太太交往訂婚,但就在訂婚後卻收到對方來信,而且告知已懷孕,但他卻無法回頭去娶她,這讓他覺得很後悔,也把因爆炸而失明的結果,歸因於上天對自己的處罰,欣然接受而活了下來。
第二部紀錄片則是紀錄大溪老街再造的故事。透過文建會的一筆經費與剛從德國回國的建築系教授曾梓峰的熱情和帶領,終於創造了臺灣第一個成功的老街再造計畫,也開啟臺灣保存在地文化的風潮。其中曾梓峰教授的國外經驗與投入,加上鎮長願意擺脫官僚的思維,終於成就了這項工作,令人敬佩和值得學習。
第三部影片是【生命】。這是吳乙峰導演歷經四年拍攝完成關於九二一的紀錄片。而去年也是九二一地震十週年的紀念。記得以前就看過一次,而且自己還買了此紀錄片。
今日重看,因為有負責拍攝的楊重鳴導演在場,所以最後可以聽聽他本人的感受和想法。由他親自的敘說,可以嗅出他們這群當初的拍攝者,其實也如同經歷了九二一般,大家都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去調適。
當我再次看過此片後,我深深覺得,不僅是九二一的壓力讓人無法喘息,只怕吳導演父親的病?和他好友死於一場無明的大火中,相信在當時,都會讓導演的心情很難平靜。
雖然是看第二次,但仍然是無法停止眼淚不斷滴落,有時真覺得自己是否太濫情,為何看到任何傷感的畫面或聽聞此類事件,總是無法停止眼淚不掉下。
影片中最重要的主角是兩對夫妻和一對周家姊妹及一位羅佩如的大學生。他們的親人或子女都死於地震中,從悲痛到接受事實,那是一段外人知悉的心理歷程,隨著時間的流逝,兩對夫妻,一對以再生一個孩子來面對,相信那個孩子就是死去的女兒回來找他們了,也透過工作去忘卻這段傷痛;另一對在日本工作的夫妻,則選擇重拍婚紗再結婚一次及去度蜜月的方式重新開始,希望能再生兩個小孩來彌補對孩子的虧欠。
其中,不能調適的則是周家姊妹,在事件後只能逃避自己,選擇玩樂以忘記那段傷痛,也不知工作要為誰?最後妹妹未婚懷孕(後來結婚),因為她很寂寞,希望有孩子能陪伴,讓她覺得是活著的。
另外最嚴重的是佩如,雖然她是大學生,也受到良好的教育,但因為是家中的最小的女兒,是爸爸媽媽最疼愛的女兒,加上全家七口全部罹難,只剩下她和在外地工作的二哥,因此她幾乎是處在崩潰邊緣,好幾度想自殺,也一直無法走出來。在影片中還有一段是她主動找導演,她敘說著對二哥和未來嫂子的不滿,找導演是要錄下遺言,要向二哥報復,而此時導演也著急地訓斥她。影片的最後她離開臺灣到美國讀書。
影片中最後以五封寄不出的信結尾,是他們分別向死去的親人寫下他們想說的話。玉梅向她的孩子道歉,請求孩子能原諒她和爸爸因為工作的關係沒有帶她在身邊,以至於讓她遭受如此的苦難;而周家妹妹則敘說她們念父母親的心情,也請爸爸媽媽原諒她想生小孩的心情,請他們答應並保佑孩子;而最讓人心痛的還是佩如,時間雖然經過三年了,但痛苦不曾遠離,她一部分的靈魂是分裂的,是陪同父母親埋葬在家鄉的土地裡,她不知生命是什麼?她的生命有了一個缺口,因此她決定出國,試圖去找到另一個讓她圓滿的生命!
影片到最後,當導演打出影片中一直和導演以書信往來對話的好友在1987年早已因為一場大火而死亡時的畫面,頓時讓人不知該如何面對這樣的生命歷程?生命是如此的虛幻和不真實,生與死的界限是如此的無常和不可知。
這不禁又讓我想起妹妹的離去竟已近30年了,但為何對我而言,卻彷彿是昨日之事,終於更加理解佩如所言,或許在我生命中的一部分靈魂,也早已在妹妹死亡的當時與她一起埋葬,隨著時間的流逝,其實那份傷痛也永遠存在心中,只是透過忙碌與紛擾的生活暫時將她排除,但只要一個場景或一個人靜靜沈思時,無明的傷痛仍舊會湧上心頭。
再次重看這部紀錄片,想著當年那些活下來的人,經過十年的日子,他們的心中是否己能漸漸淡忘此事,還是只是試著不去想呢?每個人面對生命的無常所選擇的方法不同;但可以確認的是上天總是以這些無常提醒人們,不要忘記無常總會在你以為一切順遂的時刻降臨,也總是會提醒人們永遠要有「悲天憫人」的情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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